39 相思病｜我和你的事。
阳光透过窗帘缝隙，一寸寸吻过少年光洁的背脊。
陈醒睡意未消，慵懒地翻了个身。
痴心妄想一朝成真，整晚他都拥着江景寻，说不出的饱餐餍足。
难得一夜好眠。
他睁开惺忪的眼，肌肤还残留江景寻的气息，然而床上只有他一个人。
“景寻哥？”
陈醒跳下床。地毯上堆着凌乱的衣物，当时被胡乱褪下随手一扔，又在激烈的晃动中不知何时掉下床垫。
陈醒捡起衣服穿好，沿着房间走了一圈，发现江景寻连张纸条都没留下。
此情此景，颇有一夜情后提裤子走人的意思。
“被一夜情”的当事人陈醒满不在乎，反而甜蜜地翘起唇角，点开江景寻的聊天框。
「c－x：早上好」
「c－x：乖巧.jpg」
洗漱完毕，江景寻依旧没有回复。估计是在害羞，陈醒对着空荡的聊天框挑了挑眉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关系，总要有个适应过程。
他们可以慢慢来。
手指右滑，看到陈光发来的消息：“哥，我妈问你中午回不回家吃饭。”
成钰住院这一个月，陈醒和母子俩的关系改善不少，尤其是陈光，一口一个“哥”叫得嘴顺。就连陈金宏，也有与他握手言和的意思，只不过陈醒不领情罢了。
陈醒简略地回复，打车到家。昨天没带钥匙，只得敲门。
没想到是成钰应的门，成钰骨折初愈，下地还需拄着拐。陈醒自然地搀扶过她，语气熨帖：“让陈光开门就好了，万一摔着了怎么办。”
被点名的陈光在一旁附和：“就是啊妈，下次我来就行。”
说这话时，陈光的注意力全然放在陈醒身上。他偷偷观察着大哥的神色，发现后者从进门到现在，嘴角就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，衬得整个人容光焕发，脾气温和。
简直是大写的“人逢喜事精神爽”，他就知道这事成了。
成钰摇头笑笑：“医生让我我多锻炼锻炼，恢复得快。再说了，天天躺床上不舒服。”
陈醒扶着她走到沙发，因为心情愉悦还少见地调笑了一句：“是是是，独脚女王陛下。”
但很快，他就笑不出来了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天过去，江景寻始终没有消息。
陈醒蹙着眉，给他拨了几次电话，都无人接听。
要不是江景薇回复他江景寻在家，他恐怕要不顾前后地深夜直奔江景寻家确认。
陈醒吐出一口气，打字：“好，那麻烦小薇姐让他回一下消——”
打字的动作停住，他犹豫片刻，退格删掉后面的字，只发个“好”过去。
扔下手机，陈醒狠狠搓了把脸。
回消息？聊那荒诞的一夜，还是聊他们的关系？不回复已是一种回复。
早晨那点喜悦垂直落地，隐隐还有些不安，像把小锤在心上敲。
他交了份冲动的答卷，紧张等待江景寻批阅，红笔头判下的是他的终身幸福。
期末考试过后放俩礼拜假，然后上课到八月底，再放一礼拜，省实验的暑假就算完了。
别的同学趁最后的假期狂欢时，陈醒却过得异常难熬。白天心神不宁，晚上辗转难眠，闭眼就是有关江景寻的种种，睡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消息。
想来自己都觉得可笑，人就在同一座城市，他却在这犯相思病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病到第四天，陈醒顶着青黑的眼圈吃过早饭，天色微阴，适合出门散心。原本漫无目的，悠着悠着，再抬头就到了江景寻住处附近。两地之间距离不近，隔着七拐八绕。
可见肌肉记忆是很可怕的东西。
既然走到这了，见一面也无妨。说服完自己，陈醒的步伐轻快起来。叩了门才知道，江景寻不在家。
江景薇顶着张涂满黑色泥膜的小脸：“他不是去上课啊？”
“上课？”
“对啊。”江景薇木着表情，防止面膜开裂，“每天早上七点走晚上九点回，可规律了。”
关上门，陈醒心中的忧虑更深。他这几天忍着没找江景寻，想等他自个儿消化完事实，再循序渐进地得寸进尺。
结果看样子江景寻不仅没消化完，还有点噎。
心知不能再等下去，回家后，陈醒点开尘封已久的对话框。
「c－x：老师，我们见一面吧。」
宛城，南郊，公墓。
云积了一天，傍晚时分洒下小雨。寂静的墓园被天青色雨幕笼罩，愈发显得肃穆和冷清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细密的雨点敲打伞面，墓地看守人撑着黑伞，不知第几次向那个男人投去目光。
这是第四天，那人每天准时准点到墓园，来了什么也不做，只守在一处墓碑前。偶尔会对墓碑说说话，更多时候是静静端坐。
有次看守人假借巡逻路过，从正面瞧他一眼。青年面容清俊周正，眼眶却是红的。不过后来再看，那人已恢复神色，沉思般坐着，隔绝外界一切干扰。
就像现在这样。
雨有下大的趋势，看守人按捺不住，上前递一把伞：“打着吧，别淋着。”
江景寻倏然回神，接过说一声“谢谢”，但没撑开。
看守人叹息一声，摇着头走了。
江景寻摩挲着伞柄，余光里手机亮起。抬指抹掉屏幕上的雨水，他握着手机，看清了上面的消息。
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江景寻抬眸看向面前的石碑，低声呢喃，像是自言自语：“闫老师，我该怎么办……”
碑上照片里，中年女人笑得温和，眼角细纹慈祥无比，“闫君兰”刻字在傍晚雨色中闪着幽微的光。
“您告诉我要听从内心的选择，可现在，该怎么做已经由不得我了。”江景寻的咬字很轻很慢，“是我软弱无能，到底还是没能像您一样，成为一名好老师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发现陈醒欺骗他那时，他就该及时抽身。如果不是他自负地认为能控制局面，企图在把握分寸的前提下纠正陈醒的心理，也许就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。
曾经他引以为傲的教师身份，现在想起来只觉讽刺。
江景寻啊江景寻，你所说的想成为一名好老师，就是和学生滚上床么？
罪恶感深深压垮了他，过去和前路变得晦暗模糊，他被夹在迷茫的现在，不知所措。
“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。我不知道这样究竟对不对，但至少能让我心安理得一点，对陈醒……应该也是好的。”
照片里，闫君兰静静微笑注视着他，如过去无数次那样，鼓励而包容。
“老师，你给我指条路，好不好？”
一阵风轻轻吹过，夹杂着丝丝微雨，抚过江景寻颊边，乱成麻的心在凉意中奇迹般地平定下来。
江景寻拿起手机，重新扫干净屏幕上的水珠。
他回：明天下午三点，来我家。
收到江景寻消息，陈醒差点从床上蹦起来，确认没看错，当即拨了个电话过去。
江景寻接得很快，冷调的嗓音从听筒传来，陈醒的心肝都颤了颤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……他快想死这声音了。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幸福来得太突然，陈醒舌头都开始结巴，捋了两遍才捋直，“去你家？你妹妹呢？”
“她明天不在。”
“哦……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之后一阵寂静，谁都没有说话。陈醒动动嘴唇刚想说什么，电话断了。
算上接通时的“喂”，江景寻统共说了七个字。
陈醒在心里把这七个字循环播放个遍，苦涩又甜蜜。
翌日一点多，陈醒就到了小区门口，愣是干等到三点钟才准时敲门。
江景薇果真不在家，陈醒迈进门，没心思看别的，目不转睛盯着江景寻。
他好像瘦了，下巴上还微微冒出些胡茬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他直白地盯着自己，江景寻没说什么，掩过头闷闷咳了一声。
“怎么咳嗽了？”陈醒立刻关切地问。
“没事。”
昨天淋雨回家，有点着凉。很简单的一句话，却没有说出来的必要。
陈醒自动拾回住在这里时的状态，轻车熟路要往厨房钻：“我去给你倒杯热水——”
“陈醒。”江景寻兀地叫他，“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？”
陈醒站住，背对着他。
这番场景让他想起江景寻赶他走的那天，也是在这里站着，也是这样的氛围。
当时江景寻轻飘飘地让他回家，那样的语气，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。
男孩没有转身，调门低了几度：“不知道。”
似乎也不想知道。
江景寻偏不如他的意，在身后不疾不徐开口：“你应该明白，发生了那样的事，是我身为老师的严重失职，也对你造成了伤害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醒突然就起了叛逆心思，恶劣地明知故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身后沉默了几秒：“我和你上床的事。”
陈醒瞪大眼转身，惊愕于他的直截了当。
江景寻面色如常：“你能把这件事忘了吗？”
虽然多少猜到江景寻不会接受，但真听到时，陈醒还是不免失落。
失落中又生出不甘，做就做了，凭什么让他忘掉？陈醒移开眼，存心要气气江景寻，倔强道：“抱歉，做不到。”
江景寻依旧很平静：“嗯，猜到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，”江景寻顿了一下，“我准备辞职。”
轻言细语的一句话，却重重砸进陈醒心里，砸得他双耳嗡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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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醒睡意未消，慵懒地翻了个身。
痴心妄想一朝成真，整晚他都拥着江景寻，说不出的饱餐餍足。
难得一夜好眠。
他睁开惺忪的眼，肌肤还残留江景寻的气息，然而床上只有他一个人。
“景寻哥？”
陈醒跳下床。地毯上堆着凌乱的衣物，当时被胡乱褪下随手一扔，又在激烈的晃动中不知何时掉下床垫。
陈醒捡起衣服穿好，沿着房间走了一圈，发现江景寻连张纸条都没留下。
此情此景，颇有一夜情后提裤子走人的意思。
“被一夜情”的当事人陈醒满不在乎，反而甜蜜地翘起唇角，点开江景寻的聊天框。
「c－x：早上好」
「c－x：乖巧.jpg」
洗漱完毕，江景寻依旧没有回复。估计是在害羞，陈醒对着空荡的聊天框挑了挑眉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关系，总要有个适应过程。
他们可以慢慢来。
手指右滑，看到陈光发来的消息：“哥，我妈问你中午回不回家吃饭。”
成钰住院这一个月，陈醒和母子俩的关系改善不少，尤其是陈光，一口一个“哥”叫得嘴顺。就连陈金宏，也有与他握手言和的意思，只不过陈醒不领情罢了。
陈醒简略地回复，打车到家。昨天没带钥匙，只得敲门。
没想到是成钰应的门，成钰骨折初愈，下地还需拄着拐。陈醒自然地搀扶过她，语气熨帖：“让陈光开门就好了，万一摔着了怎么办。”
被点名的陈光在一旁附和：“就是啊妈，下次我来就行。”
说这话时，陈光的注意力全然放在陈醒身上。他偷偷观察着大哥的神色，发现后者从进门到现在，嘴角就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，衬得整个人容光焕发，脾气温和。
简直是大写的“人逢喜事精神爽”，他就知道这事成了。
成钰摇头笑笑：“医生让我我多锻炼锻炼，恢复得快。再说了，天天躺床上不舒服。”
陈醒扶着她走到沙发，因为心情愉悦还少见地调笑了一句：“是是是，独脚女王陛下。”
但很快，他就笑不出来了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天过去，江景寻始终没有消息。
陈醒蹙着眉，给他拨了几次电话，都无人接听。
要不是江景薇回复他江景寻在家，他恐怕要不顾前后地深夜直奔江景寻家确认。
陈醒吐出一口气，打字：“好，那麻烦小薇姐让他回一下消——”
打字的动作停住，他犹豫片刻，退格删掉后面的字，只发个“好”过去。
扔下手机，陈醒狠狠搓了把脸。
回消息？聊那荒诞的一夜，还是聊他们的关系？不回复已是一种回复。
早晨那点喜悦垂直落地，隐隐还有些不安，像把小锤在心上敲。
他交了份冲动的答卷，紧张等待江景寻批阅，红笔头判下的是他的终身幸福。
期末考试过后放俩礼拜假，然后上课到八月底，再放一礼拜，省实验的暑假就算完了。
别的同学趁最后的假期狂欢时，陈醒却过得异常难熬。白天心神不宁，晚上辗转难眠，闭眼就是有关江景寻的种种，睡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消息。
想来自己都觉得可笑，人就在同一座城市，他却在这犯相思病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病到第四天，陈醒顶着青黑的眼圈吃过早饭，天色微阴，适合出门散心。原本漫无目的，悠着悠着，再抬头就到了江景寻住处附近。两地之间距离不近，隔着七拐八绕。
可见肌肉记忆是很可怕的东西。
既然走到这了，见一面也无妨。说服完自己，陈醒的步伐轻快起来。叩了门才知道，江景寻不在家。
江景薇顶着张涂满黑色泥膜的小脸：“他不是去上课啊？”
“上课？”
“对啊。”江景薇木着表情，防止面膜开裂，“每天早上七点走晚上九点回，可规律了。”
关上门，陈醒心中的忧虑更深。他这几天忍着没找江景寻，想等他自个儿消化完事实，再循序渐进地得寸进尺。
结果看样子江景寻不仅没消化完，还有点噎。
心知不能再等下去，回家后，陈醒点开尘封已久的对话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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宛城，南郊，公墓。
云积了一天，傍晚时分洒下小雨。寂静的墓园被天青色雨幕笼罩，愈发显得肃穆和冷清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细密的雨点敲打伞面，墓地看守人撑着黑伞，不知第几次向那个男人投去目光。
这是第四天，那人每天准时准点到墓园，来了什么也不做，只守在一处墓碑前。偶尔会对墓碑说说话，更多时候是静静端坐。
有次看守人假借巡逻路过，从正面瞧他一眼。青年面容清俊周正，眼眶却是红的。不过后来再看，那人已恢复神色，沉思般坐着，隔绝外界一切干扰。
就像现在这样。
雨有下大的趋势，看守人按捺不住，上前递一把伞：“打着吧，别淋着。”
江景寻倏然回神，接过说一声“谢谢”，但没撑开。
看守人叹息一声，摇着头走了。
江景寻摩挲着伞柄，余光里手机亮起。抬指抹掉屏幕上的雨水，他握着手机，看清了上面的消息。
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江景寻抬眸看向面前的石碑，低声呢喃，像是自言自语：“闫老师，我该怎么办……”
碑上照片里，中年女人笑得温和，眼角细纹慈祥无比，“闫君兰”刻字在傍晚雨色中闪着幽微的光。
“您告诉我要听从内心的选择，可现在，该怎么做已经由不得我了。”江景寻的咬字很轻很慢，“是我软弱无能，到底还是没能像您一样，成为一名好老师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发现陈醒欺骗他那时，他就该及时抽身。如果不是他自负地认为能控制局面，企图在把握分寸的前提下纠正陈醒的心理，也许就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。
曾经他引以为傲的教师身份，现在想起来只觉讽刺。
江景寻啊江景寻，你所说的想成为一名好老师，就是和学生滚上床么？
罪恶感深深压垮了他，过去和前路变得晦暗模糊，他被夹在迷茫的现在，不知所措。
“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。我不知道这样究竟对不对，但至少能让我心安理得一点，对陈醒……应该也是好的。”
照片里，闫君兰静静微笑注视着他，如过去无数次那样，鼓励而包容。
“老师，你给我指条路，好不好？”
一阵风轻轻吹过，夹杂着丝丝微雨，抚过江景寻颊边，乱成麻的心在凉意中奇迹般地平定下来。
江景寻拿起手机，重新扫干净屏幕上的水珠。
他回：明天下午三点，来我家。
收到江景寻消息，陈醒差点从床上蹦起来，确认没看错，当即拨了个电话过去。
江景寻接得很快，冷调的嗓音从听筒传来，陈醒的心肝都颤了颤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……他快想死这声音了。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幸福来得太突然，陈醒舌头都开始结巴，捋了两遍才捋直，“去你家？你妹妹呢？”
“她明天不在。”
“哦……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之后一阵寂静，谁都没有说话。陈醒动动嘴唇刚想说什么，电话断了。
算上接通时的“喂”，江景寻统共说了七个字。
陈醒在心里把这七个字循环播放个遍，苦涩又甜蜜。
翌日一点多，陈醒就到了小区门口，愣是干等到三点钟才准时敲门。
江景薇果真不在家，陈醒迈进门，没心思看别的，目不转睛盯着江景寻。
他好像瘦了，下巴上还微微冒出些胡茬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他直白地盯着自己，江景寻没说什么，掩过头闷闷咳了一声。
“怎么咳嗽了？”陈醒立刻关切地问。
“没事。”
昨天淋雨回家，有点着凉。很简单的一句话，却没有说出来的必要。
陈醒自动拾回住在这里时的状态，轻车熟路要往厨房钻：“我去给你倒杯热水——”
“陈醒。”江景寻兀地叫他，“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？”
陈醒站住，背对着他。
这番场景让他想起江景寻赶他走的那天，也是在这里站着，也是这样的氛围。
当时江景寻轻飘飘地让他回家，那样的语气，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。
男孩没有转身，调门低了几度：“不知道。”
似乎也不想知道。
江景寻偏不如他的意，在身后不疾不徐开口：“你应该明白，发生了那样的事，是我身为老师的严重失职，也对你造成了伤害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醒突然就起了叛逆心思，恶劣地明知故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身后沉默了几秒：“我和你上床的事。”
陈醒瞪大眼转身，惊愕于他的直截了当。
江景寻面色如常：“你能把这件事忘了吗？”
虽然多少猜到江景寻不会接受，但真听到时，陈醒还是不免失落。
失落中又生出不甘，做就做了，凭什么让他忘掉？陈醒移开眼，存心要气气江景寻，倔强道：“抱歉，做不到。”
江景寻依旧很平静：“嗯，猜到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，”江景寻顿了一下，“我准备辞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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